【机长x乘务长】甜酒
不甜不要钱（嘻）
记得看到最后。
1.
外人都讲，刘长健机长是个极其严肃的人，工作以外，就是个揣在怀里都捂不热的冰疙瘩。
8633机组的人讲，那都是鬼话。
劫后余生的庆功会，硬生生被他们的乘务长开成了机长酒量测试大会。
年轻人们战战兢兢，歪着头一会儿看看这个，一会儿看看那个。
刘长健无意识地扯松了领带，杯里的酒已经换了三轮，他瞄了眼度数，42，不算高，还远不到上头的时候。
可我怎么有点头晕呢？
对面的毕男笑盈盈地看过来，他举杯，眉梢眼角都是梁栋等人不曾得见的温柔笑意。
“敬我们乘务长一杯。”
毕男挑眉，无比欣慰。
“嗯……我们机长还是第一次主动。”
乘务长端起手边的水，面不改色。
“干杯。”
两人同时一饮而尽，刘长健熟稔地倒转杯底，轻扣在桌面上，环顾四周，开口竟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：“乘务长好酒量啊。”
众人鼻观眼眼观心，都觉得冷面阎王今天是换了心。
再偷偷瞄一眼乘务长，淡淡的红色从耳边蔓延至脸颊。
得，看来不止机长有问题。
那顿饭局刘长健没少被灌酒，从毕男，到年轻人们，他几乎来者不拒。
在机组人眼里，刘机长就像是冰山化开了一角，仅仅是这一角，也明媚得很。
在毕男眼里，今天的男人似乎比平日更加动人了些。
军中锻炼出的酒量自然过人，梁栋等人互相搀扶着出门时，刘长健将外套搭在手臂上，在后面走得稳稳当当。九月末的风已经染上秋日的凉意，吹在脸颊上，倒是格外舒适。街边的霓虹灯明明灭灭，刘长健脑子里沉沉的，视野中只剩下不停回望的毕男，欢喜之外还掺杂了不少担忧的目光，就这么撞在他的心上。
刘长健听见了心脏的轰鸣。
原是酒不醉，人人自醉。
2.
事故之后，整个机组经历了漫长的空窗期，复飞当日，徐亦辰和梁栋却被乘务长无意搭在机长左臂上的手吓了一跳，险些回去再修养半年。
毕男和刘长健倒没觉得怎样，原本也不打算隐瞒。
当代年轻人承受力真差，刘长健打心底叹息。
知道他们的霸道男姐降伏了冷面阎王，梁栋还是接受得很快的，结局很明朗，过程总归是好奇的，起飞前，他凑到刘长健身边，问得小心翼翼：“刘哥，你跟男姐是…？”
刘长健把墨镜拉下来，眼里是带着笑的。
“嗯。”
梁栋缩了缩，一脸纠结。
刘长健却看透了他的心思，道：“是不是有话想问啊？”
梁栋终于鼓起勇气，问出口：“您能讲讲吗？”
讲讲？
刘长健一手支着头，仔仔细细想了想，该从何讲起呢？从8633，还是从更远的以前？
那天也不知是谁先开口，或是谁也没有开口。是谁先抬手的的拥抱，身边车流茫茫，人来人往，酒意变作了暖意，入骨三分。
身旁徐亦辰的声音想起，把他飘远的思绪生生拉回来。
刘长健戴好墨镜，盯着梁栋，压低声音：“下次吧，下次…哥给你讲。”
不是错觉，梁栋在刘机长的眼里，看到星星点点的光。
3.
“总局的通知下来了，我这一季度飞国外航线。”
毕男抿着嘴唇，声音闷闷的。
也难怪她几多失落，搭档飞行这么多年，谁也不愿意离开熟悉的团队，更何况，还有她的刘机长。
刘长健攥着那几页薄薄的纸，用半辈子的忍耐力才没把它们揉起来。好歹压了压心头的火气，他才低声答了一句，嗯。
刘长健生气了，很明显。
原本这一次的航班调动，毕男是不在名单上的，可巧的是既定的成员里，有一位同级别的乘务长辞职离开，毕男工作经验丰富，最后被领导选定补缺。
他是不满意，而且是特别不满意。如果这事还有回转余地，现在他刘长健已经出现在领导办公室了。
用不着早十年，早几个月前，毕男实在是想不到，一向沉静如水的刘机长也有如此烦躁不安的时候。
毕男伸出手抓紧了刘长健的袖子。
男人不解地看过来，出口的安慰却生生停在了嘴边。
那是一个吻，毕男倾身过来，嘴唇擦过嘴唇，蜻蜓点水般短暂停留。
刘长健愣了愣，心底那些无奈烦闷一瞬烟消云散。
毕男伸出手，在他心口点了一下，“别生气了，我的机长。”
刘长健颇有些认命地笑了。
可毕男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，扯着他的衣服不肯撒手。
刘长健深深呼吸，而后欺身上前，消灭了两人间的最后一点距离。
“礼尚往来。”他轻声道。
4.
既是飞两条航线，上下班自然不能一起了。
刘长健也不抱怨，一向言少行动多的机长，依着航班时刻表，混在一群接机的人里，一身制服笔挺，接乘务长回家。
没错，回家。
尽管两人早就确定了关系，可半个月来东北西走，即使有空档，也只是在机场短暂相聚。
这一班结束，刚巧两人都有轮休期，刘机长也早已计划好了。
今早刘长健的电话打来，语气轻松随意，和那把一个毛绒玩具扔到家里的感觉没什么不同。
毕男是真的拿他没法子。
这人深沉又不经意的温柔总是动人万分的，可有时故意的逗弄也让她难以招架。
“今晚回家。”
毕男下飞机时，已将近午夜，转过尽头的弯，她一眼就看见了身形笔挺的刘长健。
走近了，男人一手自然地接过行李，一手拉着她。许久未见，她在脑海里勾勒了无数遍的身影，和眼前的他逐渐重合，分毫不差。她发觉，不过半月，原来她已经这么想念。
毕男是知道刘长健家里有一只德牧的，男人转动钥匙，听觉灵敏的它便发觉了。门一开，欢天喜地，险些把刘长健扑倒在地。
刘机长不好意思地笑笑，拎着狗子赶它进屋去。昏黄的灯亮着，刘长健站在这一片温暖的光里，整个人也染上了几分倦懒的意味，可偏偏动作又是那么劲力十足。
男人冲她伸出手来，一字一顿，掷地有声。
“乘务长，欢迎登机。”
5.（彩蛋）
国庆将近，机组收到上级命令，准备合唱参赛曲目。
小小的会议室里，年轻人们争论不休。
最后，《我爱祖国的蓝天》，《奉献》，几乎全票通过。
刘长健经不住众人软磨硬泡，答应领唱。摩挲着手里的歌词，他窝在沙发里，轻声哼着曲调，随意又放松。
“长路奉献给远方
玫瑰奉献给爱情
我拿什么奉献给你
我的爱人。”
机长的目光里溺了让毕男心颤的柔软。
他遥遥看过来。
“我拿什么奉献给你？
我的爱人。”
评论(15)